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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落棋

丁司央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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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言情《我已落棋》,讲述主角温西洛林小娴的爱恨纠葛,作者“丁司央”倾心编著中,本站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:今天是教师节,回来看老师的学生很多温西洛他们中好多人还算是没有彻底离校,毕竟,得等大学通知来了,再回到学校转走档案,他们才可以理直气壮地踢学校大门呢当然,这些人当中不包括温西洛了,他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了校门口一堆人,正在那里和门卫交涉一般他们都是想进校门的,各个办公室串一串,看一看从前的老师那边几个是2班的,温西洛不由往边上靠了靠,他不想和他们耽误太多的时间从前穿着校服的时候,天天梦想...

来源:fqxs   主角: 温西洛林小娴   更新: 2023-03-16 15:25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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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言情《我已落棋》,讲述主角温西洛林小娴的爱恨纠葛,作者“丁司央”倾心编著中,本站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:今天是教师节,回来看老师的学生很多温西洛他们中好多人还算是没有彻底离校,毕竟,得等大学通知来了,再回到学校转走档案,他们才可以理直气壮地踢学校大门呢当然,这些人当中不包括温西洛了,他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了校门口一堆人,正在那里和门卫交涉一般他们都是想进校门的,各个办公室串一串,看一看从前的老师那边几个是2班的,温西洛不由往边上靠了靠,他不想和他们耽误太多的时间从前穿着校服的时候,天天梦想...

第001章 天桥


刷卡出站,温西洛径直右转。这条路他走了三年,闭着眼睛也错不了。上电梯时,他低着头看手机,但没找到他想要的。他翻回自己的上一条信息:“您下课了告诉我一声。还是上午9:30的事呢,现在11:15了。他轻轻叹了口气,但很快又释然,毕竟,他已出了地铁站。

秋高气爽,树叶还是一片苍翠。天蓝得像不知道雾霾是个什么东西,阳光正好,照得那一树树银杏隐隐地泛着黄光。他认真扶了扶眼镜,再看一眼,还没黄呢。林大校园里的银杏是一张招牌,现在还没成为网红呢,那时,天气也要转凉了。而现在,他的棉衬衣柔柔地靠在肌肤上,正是最舒服的体感。

从地铁口到校门口需要走过街天桥。站在天桥上向西望去,可以看见燕山山脉蜿蜒,像龙还是像蛇的,他不愿去想,倒是想起了书法中的某些笔画。向东,能看见三环边上的地标建筑。向北,是操场,然后是教学楼。以前有一次,温西洛在这里等她的时候,曾经无聊到把东西南北望了个够。

天桥上不只是行人。

他在这里看见过卖花的,那个胖胖的女人常常带着一大筐花,玫瑰、康乃馨、百合什么的,十块钱一把。他最喜欢百合,曾经买过几枝带回家给妈妈,结果妈妈怪他乱花钱,他就不想再买了。这不是钱的问题,他家里也不缺买花的钱,但妈妈还是这样说他了,那就算了吧。当然,他那文艺的妈妈为什么不喜欢百合,他必然没有去想。

也有卖宠物的。有一次有个奶奶弄了几只猫,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的,蠢萌蠢萌的,温洛也盯着它们好久,其中有只白色的,颜值尤其高,关键是,当西洛蹲在笼子前面的时候,它盯着他喵喵地叫,还伸出爪子来够他的手。他心里直痒痒,真想买回家,但想一想以前的教训,还是忍住了。

然后,就是卖鞋垫袜子的,卖糖葫芦的,卖荷花的——真的,夏天的时候,就有那么一人,他只卖荷花。不知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大一篮子荷花,白色的、粉色的真是漂亮,他卖十块钱三枝。他买过一次,不幸的是,安心如和另一个女同学经过,毫不犹豫就给抢走了。

卖荷花的这个人,大约卖了一周荷花。秋天的时候,温西洛还看见他在这里卖过莲蓬。温西洛想,他家得有多大的荷塘呢?比朱自清的荷塘还大?想到这儿他曾经笑过自己。

《荷塘月色》是张老师上的。他不动声色地听她一段一段地分析,悄没声息地就写完了一张数学卷子。他坐在后面,相对比较安全。

当然,他们也是过客。

不是过客的,是三家,拉琴的,贴膜的,卖花的。他们三个的位置都固定,拉琴的在中间,卖花的在北,贴膜的在南。温西洛最初发现这个特点的时候,还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江湖地位,不知他们是否是按照什么江湖规矩占下的地盘。

照例,他又看见了那位盲人。好像还如上学时一般,隔段时间,他就会出现在这个天桥上。黑黢黢的脸,粗陋陋的衣,二胡咿呀,铁罐空空。每次走过他身边,温西洛都会看他一眼,仿佛这一眼能看出高分。但温西洛同学想的却是:他怎么到这儿来的呢?

这个问题她曾经嘲笑过他。那天放学后,他照例守在天桥上,看日落,看地标,看商场的招牌,看寺庙的塔尖,看得天色逐渐暗淡。他把课文背了好多遍了,后来开始背英语。物理作业写完了,但数学有道题还没解完。他不想太作,终究忍住了掏出作业趴在栏杆上写的心思。万一书本或笔滑落,天桥底下车来车往,高空落物,那车会不会被砸出事故?

这时,她从北面来了,就快要上天桥。她的白色长裙在清风里往身后飘动,好像海上的波浪。

温西洛赶紧蹲在地摊前看手机壳。一个一个地,他挨着问价。贴膜的男人不耐烦:“天天问,天天问,也没见你买呀!

温西洛笑:“你什么时候好好回答我,我什么时候就买。不知道谁给了他这么从容儒雅的语气。

贴膜的男人应该是四川人,他守着这一带几年了,来来往往的人他瞟一眼就知道哪些买卖能做成。当然,他首先瞟的是城管。几年前,有一次他贴膜贴得忘了神,直接被城管抄走了全部家当,那成本害他丢了三个月的收入。自那以后,他的眼睛,有一半的时候用来看人。温西洛在天桥上的游荡,他都看腻了。

“你小子不如买个膜。你看,这几款都是最新的。买一个送人,这不也有搭话的内容吗?

“你说得对啊……等我看看她手机什么型号。

侧身的时候,她已经上桥了。温西洛直接丢下贴膜的男人,起身往回走。

“林老师!

林小娴一愣:“你怎么还没回家?

“啊,我也刚上来不久呢。您听,这二胡拉得太好听了。温西洛只能撒谎,虽然他一点儿都不想。

“你呀,不知生活的辛苦。她蹲下身,把手里的纸袋子放到盲人的身边:“师傅,这是新鲜的点心。

盲人的耳朵一定很灵。二胡声停了,仿佛忧伤的生活也停止了。他的笑很温暖:“谢谢谢谢!这糕点很好吃,谢谢!

林小娴笑一笑,连“不客气都没说。她把纸袋子放到他手边,并把拴着绳子的铁罐子往他面前移了移。夕阳照在她的脸上,一丝淡淡的忧伤浮动在空气中。她起身看向温西洛:“走吧,该回家写作业了。

温西洛点头,他低头看着他的老师:“只剩数学了。不过也只有一道题了,回家5分钟就能搞定的。

林小娴温婉地笑。这个学生,说起来她并不是特别熟悉,毕竟她是高三毕业后临时抓来接班的。但是他老在她眼前晃,所以她最先认识了温西洛。当然,这也和他是班长有一定的关系,毕竟,每天课前,那一声“起立还是极富有磁性的,已经有了北方男人的成熟味道。

下台阶的时候,温西洛傻乎乎地问:“您说他怎么上来的?

这个问题让林小娴愣住了,她停下了脚步,往边上侧了侧。

“你要不回去,等着他回家,看看他是怎么下天桥的?林小娴有那么一点挑衅地说,虽然语气也还是柔柔的。

温西洛的脸红了。她咬字清晰,带着南方的温婉,但他也听出了林小娴的话里并无责怪。只是,这么问是不是显出了他的幼稚?唉,他的确只是好奇瞎子是怎么到天桥上来的,别的并未曾想。比如,现在,谁还带现金呢?扫码的时代,谁会往他的铁罐里丢钞票,哪怕只是钢镚儿?像这样的问题,他没过脑子。后来他发现他面前多了二维码。一凳,一琴,一码,一罐,一人。他总是面向东坐着,放学的时候,夕阳从他的背后照来,他的黑脸在红光中显得祥和,似乎滤掉了生活的沉重。

温西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告诉林小娴:“您知道吗?那瞎子也与时俱进了呢!他有了二维码了!

林小娴叹气。白天不懂夜的黑,一个人很难懂得自己不曾经历的艰辛,何况是城里长大的孩子。但这不怪他。但是,她很高兴他毕竟关注到了这么个人,多少人打他面前路过却视而不见呢?但他有双温暖的眼睛。

她抬头,好看的眼睛已经像在说话,她的声音轻轻的:“是我告诉他的,并且,也是我给他准备的。

那是后来的事。现在,温西洛关心的是,他怎么上来的。

他当然不知道瞎子是别人送上来的。其实林小娴最初也不知道,或者也不曾去想。她还在别的地方碰见过这个盲人,慢慢她才知道,他原是有着固定的几个乞讨地方的,隔段时间就轮换一下。有天很早,她上桥的时候,看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妇女拄着棍,瞎子搭着她的肩膀,两人颤颤巍巍地上了天桥。等瞎子坐下来了,林小娴才发现,女人瘸着脚,并且瘸得很厉害。把瞎子安顿好,女人就拄着棍,又慢慢地顺着原路下天桥了。

但是林小娴不想说这些。在她眼里,说这些对眼前这个孩子没有太大意义。并且,今天的事情有些多,她也有些烦。

林小娴拽了拽他衣袖,“走吧,一定有人接他的,你放心吧。

温西洛的校服已经发白,袖子显得有些短了。这身校服他已经穿了快两年了,他一点也不想添新校服。校服,校服不就是学生的学习服吗?只要干净就好。所以无论妈妈怎么嫌弃,他坚持自己的原则:“您帮我洗干净就很好了,没必要换新的。其实他们学校的校服还有好几种款式好几种颜色可以选择,但他最喜欢这款主流的蓝白系。但是,高一时175的身高,现在,他185了!虽然高一时已经买的大一号,但现在真真有点捉襟见肘啊。

林小娴这样拽他的时候,他动了添校服的念头,他不知道她是否发现他的袖子短了。

温西洛陪着她走到天虹商场的背后,然后,照例地,他们该在这里分手,一个向东一个向西。林小娴说:“快回家吧,注意安全。妈妈该等急了。明天见。

你看,她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了。温西洛笑,他喜欢她软软的叮嘱。

“再见。明天见!

林小娴向西去了,她大概还要步行三十分钟。温西洛想,她老是这样走回家,应该也是出于锻炼的目的吧?她的身形看着莫名的舒服,瘦,但是不弱,有一种柔软的韧性——他只能想到这样的词了。

她是向着夕阳走去。她的身形像一棵春天的树,夕阳会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的裙子随着走动轻轻摇曳,连影子也是婀娜的。

每天每天,只要温西洛等她的时候,这个背影,立着的和地上的,都是他心里最难以说明的悸动。

温西洛站在原地望着她。当然,她是不知道的,已经道别了呀。有那么两三分钟,当他确认她不会回头了,他折转身,三五步就奔向天桥。贴膜的问他:“壳要不要呀?他才知道自己忘记问了。其实,记得他也不会问,毕竟她来才两个星期。

温西洛撒腿就向北跑去。他的家在学校北面,根本不用过天桥。

这样想着,往事好像并不曾褪色。毕竟,这个天桥,在温西洛的心中,是一个神圣的地方。高考结束后的假期,差不多每个黄昏,他都会来天桥上站一站望一望想一想,虽然,从家里过来很有几步路。

天桥北边是学校。天桥南边,是热闹的商圈。那里商场、超市、小吃城、麦当劳、肯德基和必胜客都有,好像还有一个能玩密室逃脱的地方,但温洛没去过。

温西洛只是在天桥上待那么一会儿。夏天的傍晚,暑热已经散去,夕阳还在,人群在天桥上来来往往,温西洛倚着栏杆,看人看事,却也什么都没看。

从前他只是经由这里,不曾停留。

后来,林小娴来到之后,有一天放学后他和同学去了趟超市,回家的时候,他刚上天桥,对面,林小娴也正走上来。

她在那边,他在这边。都在那一刻最后一步踏上天桥。

温西洛像发现了隐秘的大陆,自己紧张了半天,从此就知道哪里可以利用了。

他真正的家在天桥南边。父亲能挣,他们家不缺房子,只是学校周边没有。中考时他算不上正常发挥,所以错失了在家门口的重点上学的机会。唉,那套房子,不过是父母看上了名校才买的,但是,架不住温西洛不争气,父母和姐姐一直觉得他考到家门口上高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
至于为什么没考好,温西洛非常清楚,但是他不能说。想起来他心里也会痛,不过,他就此明白了一些成长的代价,知道哪些事情是不用去碰的了。

当然,温西洛犟得像头牛。就算爸爸给他找了关系,他老人家早就铁定了心考哪儿就去哪儿,他觉得哪里都一样,关键看自己。大约这句话说服了父亲,他最终放弃了去找关系。

所以,他来到了这里。

然后,妈妈第一时间在学校后面租了房子。每天,他出东门,左转,十分钟就到家了。

至于右转上天桥,那不是回家的方向。

高考后,他回到自己的家了,天桥有点远,但他还是愿意时不时地来一趟。少年的心事,当妈妈的未曾看明白,只是奇怪毕了业为什么还要时不时地回校。

那些天,他把能和自己产生点交集的男生都搬出来利用了一遍,总之,他和他们有约。

妈妈说:“你少骗我了!一定是有女孩子约你!不然你出去这么勤?打小我也没见你这么热衷友谊呀!

温西洛重情,但他一向不搞无效交际,也不过多地把时间浪费在玩上。男孩子喜爱的游戏,他基本上不沾,在某种程度上,这已经让他失掉了一半的玩伴了。

温西洛喜欢的东西,是需要时间去投入的。比如钢琴,比如书法,比如绘画,也比如他现在不下了的围棋。幼时的熏陶,养成了他沉稳安静的性格。

所以,被他搬出来的男生,的确起不到太大的作用,妈妈总怀疑他撒谎。“高中毕业了,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,妈妈不反对的。说这也没用,套不出温西洛的话。

因为温西洛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心事。

他来天桥,是因为总有某种东西把他的脚步带往这里。

有一次他正出神的时候,安心如路过。她好像中了彩票:“西洛,你在这里呀?你怎么都不回我信息呀?咱们明天能去怡园吗?

温西洛吓坏了。他赶紧说:“明天不行啊,我过两天回河北看我姥爷去了,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呢。

好在安心如那天正好也有事,很快也走了。

但西洛的心情受了点影响,他连着两天没去天桥。

但是,第三天,黄昏的时候,仿佛命运的馈赠,他遇到了林小娴。

“林老师,您现在还用去学校吗?这不是放假了吗?全是废话。

“啊,我值班呢,假期我们都排值班的,今天是我。怎么,你这是要回家吗?

温西洛不敢看她。林小娴永远穿裙子,但是今天她的裙子比平常在校看起来要随意一些,其实也就是没有袖子、领口稍低而已,也并没有太过分。但在温西洛,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生活中的一面。

比阳光更像阳光,林小娴站在他的面前。

他说:“我不住学校边上了,那是租的。我今天,是和同学一起玩来的。他每次撒谎对她撒谎的时候,都有犯罪感。

哼,他人品不错,其实也没少根据需要撒谎。

“哦,这样啊。假期好好歇歇,安心等着通知吧。刚好我着急回家,有什么事给我微信吧。林小娴是真有事,早上就来学校了,家里有客人。

“好的。老师您慢点。老师再见!全是官方语言,哪句都得体大方。

那一个假期,只有这一次偶遇。

这样一路想着,温西洛已经来到了校门口。透过人群,远远地,他一眼就看见了她,温西洛的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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